近來可好

開學到現在還沒打過任何心得,總是太忙,去美國前忙,在美國忙,回台灣忙,有時候忙是不想做事的藉口,有時候忙是做太多事的哀號,沒有一個定論。在期中考前一天盯著筆記皺眉是忙,帶系隊練球在場邊囉嗦叫喊也是忙,晚上騎著腳踏車在夜裡奔馳還是忙,因為他們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
天氣越來越冷,一天中的日照明顯少,空氣中的溫熱分子漸漸散去,秋葉循著23.5度角緩緩降落,皮膚的敏感度在清晨與傍晚達到極大值,還不至於肌肉發顫,但足以讓人寒毛僵直,一早起床再也看不到溫熱陽光摸進宿舍拜訪,雖然因為床的重力越來越大而很少早起了。國慶連假全世界都回家了,魯魯的我本來想三天衝去花蓮台東熱血騎單車,但發現沒人可以跟我出去玩,發現要練球不能翹,發現有六份作業要寫,發現要考的試還沒翻過一頁筆記,於是放棄,老天爺似乎也感受到我的怨念,下起雨來想讓我知道這樣的天氣無法出去玩,也許欣慰一點。不過這週都是好天氣,一丈金黃能將起伏晃蕩的心情做傅立葉轉換,轉換成平滑的坦然,放學時分背向太陽看見被染成溫溫的建築,心裡也跟著溫熱起來,慢慢、慢慢騎著車,或像個傻瓜微笑著、或乘著風張大口吃掉所有空氣,這樣的幼稚很適合自己,一種平淡幸福。

開學到現在的近況實在太多,大小事全部加成起來,囉嗦如我大概可以拼成一本萬言書,然後自己出版自己看。還是記錄大事就好,大概是課表、實驗室、球隊。

課表還是一樣的難排,選不上自己要的課,加選退選又一番折騰。先是德文,系定必修的時間不巧卡到,但還是可以找另外的時間去旁聽,於是延續一個禮拜四堂德文課的生活,不過這次老師換成一個德國人,這大概是到大學之後遇到最好笑的老師了!中文講得很流利,但文化融得更深,範圍從德、法、英、美、台,世界各地都可以用鄉民式酸法講上兩句,尤其每堂課必開法國人玩笑,歷史世仇活生生在教室上演,說法國人總會點根菸,然後開始浪漫而不切實際的幻想情結;每堂課也必開德國人玩笑,這開的更誇張了,例如說他們只要一聽到法律條文就開始痛哭流涕、或是德國人沒事就會坐在陽台分析來往的人們,完全呼應我們對於德國人無聊、一板一眼的刻板印象,雖然不確定哪些是真、哪些是假,但他的幽默足以讓人在課堂中練腹肌,第一次覺得早八如此歡樂。

剩下的課大都是化學專長了,通識也退到只剩一門,禮拜一最想上的戲曲後花園沒能如願選上,索性把禮拜一下午空下,去實驗室趕快追上進度。暑假不在還是有差,雖然學長姐無差別的從頭教起我,但我知道自己落後很多,要多進實驗室學習,但最困難的不是學這些技巧或找論文,而是兼顧實驗室和課程,不再像暑假那麼樣恣意揮霍時間,不知道什麼時後才能著手進行老師請我做的題目。一直被進度追趕,什麼都不會的狀況下有點沒臉見人,甚至不巧老師將meeting時間改到禮拜一晚上,恰恰是系隊練球的時間,只能寄信和老師道歉說我必須去帶練球,以後都不能去了。嘴巴上笑笑說「實驗室的人會不會認為我是廢物」,其實心裡非常忐忑;要融入一個團體沒那麼簡單,要與一個團體疏遠沒那麼難。擦去不好的情緒,繼續穿上實驗衣、將實驗細節做筆記,大概預料之外的未來才能拿來創作獨特的故事吧,生活繼續,要求自己不要過一天算一天。

然後是球隊,在系隊裡正式被稱作「隊長」了,與其他系隊併隊之後變成二十多人的球隊,不算小的規模,與大二時那種「負責人」的感覺不一樣,最直接且明顯的影響是帶練球的狀況,過去五、六個人要練習、要講解都很簡單,現在總必須在禮拜一前先想好這週要怎麼練,而說實話我只有在校隊待的這一年半算是接受專業訓練,自己的知識非常有限,說沒有壓力是騙人的,但從小擴張到大,看到大家專注於練球的狀況,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,果然是意識自己老了,該帶給學弟們不一樣的感受,想營造「隊」的感覺讓大家有向心力,想營造「家」的感覺讓大家有歸屬感。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,希望能帶領這個球隊寫下過去不曾有的記錄。

還有許多活動,化營、雄12等等,繁雜不及備載,其實每個活動都還是能整理出幾場深刻,只是剛好這些事情全都耦合在一起,沒有如連D一般的切割功力,只能全部攤開來寫。一段屬於自己的心得,不知多久以後再來緬懷當初的夢想多麼單純或愚昧,再來比對當初的日子是多麼充實或荒謬。前陣子大概是受到開學認識潮的波動,與新的人有了新聯集,卻也無意間抹滅了一些舊交集,人們的認識、熟識、疏遠、陌生總圍繞著緣分打轉,生活的周遭都是緣分的氣場,氣味相投的個體聚在一起形成了團體,人們便以團體串連成社會。

 

這禮拜終於要回家了,今天是媽媽生日,來台北之後還沒打過電話回家

 

......

「阿今天打電話回來就這樣喔」

「生日快樂啦」

「我還想說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。不過也沒關係啦,日子還是一樣過,只要你們過的平安就好了」

 

我過得很好,不用擔心

禮拜六再買個蛋糕回去補慶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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