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:終章

故事有開頭就有結尾,途中換角與否的激烈往往不是我們輕描淡寫的配飯家常,但終章的來臨是必要的。從小學習走路先是向前走、才能回頭望,望多了時常感慨而停滯不前,時空波卻仍推著呢,推著我們的輕狂歲月,在耳邊道:別忘了最初學習的,那向前的步伐。 

我已經向前,到達新世界的彼岸,最後一次回頭,該說掰掰了。 

 

一群一群的人們擁有相同或不同的對稱性,以時間單位分隔的生活是量子的軌域。人與人的耦合沒那麼難,當途徑是allowed時我們相逢相遇相知相惜,當反應是forbidden時我們說聲再會分道揚鑣。可惜的是我們沒學過如何推導生命的徵值表,人與人的耦合沒那簡單。 

 

C3v 

氨是經典,如同水是C2v一樣的經典範例,但要轉三次才能回到原來的模樣,若有標記,每次旋轉而正對著的原子可以是氫氘氚,相似而微妙差異的三種物質換換換,最終氨旋回原來的位置時似乎沒有改變什麼,卻對於周圍的場產生了許多漣漪,也許這麼說太煽情但氨已經不一樣了,完成了該有的對稱性、創造了新的場波動。對稱的完成終將來臨,也終於阿,來到了這一天。 

三年過去了。 

3/14 禮拜四,杜鵑花節前兩天上完新專的夜晚,涼涼的風舒適迎面,六日的魔冰實驗準備得差不多了,例行的打通電話給你,大概是有些沒熱情的慵懶招呼,電話那頭卻 漫來詭譎氣息,恨自己敏銳的情緒雷達掃到你的異常聲波。「你怎麼了嗎?想說什麼?」於是爆發,你第一次如此堅定、而不是鬧脾氣的跟我說:「我想要一個人」。大概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的情緒,我說那是海嘯般的摧毀,晚上和繹安在男宿的草皮講到半夜三點,我第一次如此絕望,你回不來了吧。 

「如果我轉學去清大,你們同意嗎?」3/16禮拜六媽媽來台北與我碰面,晚餐時分搭著某家牛肉麵的背景我問 

「......是因為她嗎」 

「恩」 

當晚隔著手機用啜泣聲溝通,嚐嚐你的醒我的醉、你的狂我的烈,固著的我把杜鵑花節當作抽不開身的藉口,啼血的杜鵑被當成無情徵象。當了兩周獨行殭屍,四月初那個衝擊波打得我粉身碎骨,但也因此才重生,目標是把自己當自己過生活。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面對重建認清自我,覺得抱歉覺得寬心覺得原諒。一年、兩年,習慣沒有你纖細手指的勾拉,淡忘你溫潤黑髮的飄揚,大二結束飛美國前把那近乎與我們同時期相識相愛的手機褪去,卻只將他靜靜的躺在抽屜,如同黑色白色情侶衣被摺疊入深層抽屜。 

回憶躲藏地很謹慎但從來不消失,我們都有更好的方式讓自己好起來,而我也不會忘記在捷運上媽媽在我面前落淚,再上一次看我媽媽為了我而哭泣的時候,我不記得了。 

「我把衣服丟了吧」收我衣服的媽媽皺著眉

「......應該也不用吧」

瞬間懂了兩句俗語:天下只有媽媽好,事情會過去、回憶會留下。 

淌著台北空氣的胸膛、扛著濕冷雨落的肩膀,走過兩年,也有喜歡過也有追求過,無疾而終的結果也不壞,讓我繼續學習感情的平方與開根號,後來則是沒什麼想像的 隨緣,卻在不經意的小火鍋中冥冥滾起緣線。三年後接近我們的日子,我遇見了她,也終於從奶茶潤喉的後來,體會到幸福不是情歌。對不起,謝謝,祝福你,是這三年心境和語言的成長,現在我也已經算是穩定的兩人相處,你也和那時的他一起走到現在了吧,我想我現在真的能夠微笑的祝福你們了,大概人的感情還是相對的,當自己好的時候,才不會見不得人好,人還是自私的吧,不過自私也未必不好,只是我懂得面對自己,和懂得你當時沒解釋的事情。 

三年的228都到了淡水,很巧的從舊到新不滅的地域,而今年也再次到了陽明山上,相似的場景阿,我甚至還記得當年你拉著我的手覆著你的肩,在人潮洶湧的陽明公園那株櫻花爆炸的樹下拍照,當時我還不會用FB,你求我去你發的照片下留言,「:)」,那是我與你最後一次見面,怎能不印象深刻。今年的陽明公園冷清,奇怪的氣候讓櫻花在這花季的旺盛時刻沉睡,還落著大雨飄著大霧,整個氣氛完全不同,不過心是熱烈的,終於又找回有愛的我,也是與當初不同的。坦白面對了,一座積著故事的山,就讓雨把不快都帶走,讓美存於回憶中,希望對你來說也是一樣的。 

終章,謝謝這段期間陪伴我與聽我囉嗦這段故事的人們,回頭望情緒是也無風雨也無晴,大學中杜鵑花盛開的日子也過了最後一個,故事就像杜鵑花一樣沒有牽掛的歸落塵土,今年還有很多目標:大專盃、街頭藝人、化夜、碩士班研究,每一步都正在穩穩地走著,向前了呢。闔起這段,開闢新的對稱了,氨催出的淚,不會再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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